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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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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人身上一共21處傷。大多為刀傷,這些都是皮外傷。兩處擊打傷,位於左肩和小腿處。右手食指有移位的閉合型骨折。另外……”主治醫生看著這一屋子的人,思索了下,“請非親屬回避。”

白石的目光停留在病床上,“我是她的經紀人。”

“我要留下。”園子已經哭得不成樣了,她想拉住奈奈的手,又怕碰到她的傷口,小心翼翼的夾好她額前的頭發。額頭那裏一塊烏青,看著就讓人心疼。

明明只過了不到6天,她的一張臉埋在被子裏,只有巴掌大小,瘦弱的連陽光打在臉上仿佛都要變成透明了。

房間裏的警|察默默退出去。

財前站在角落,不說話也不離開。

醫生這才開口,“我們在柳生小姐的手臂上發現註射針口,血液中嗎|啡濃度十分高。在手術縫合過程中,我們也發現了她有呼吸驟停的現象。”

“剛送過來時還伴有高燒,現在基本平穩下來,但是後續成癮情況還需要觀察。”

“我們建議,病人在傷情好轉之後,盡快做一次心理評估。”

安室摘下耳機,竊聽器裏傳來的聲音字字錐心。

風見正好推門進來,就見他側在陰影裏脊背繃直。握緊的拳,骨節都泛上突兀的白。

“人呢?”

他的聲音鈍重的沈在胸腔裏,風見楞了一秒才答,“已經移交本廳了。”

“結案報告出來後抄送我一份。”

風見還沒回答,就看他走了出去。“降谷先生…”

他想問他去哪的,但其實也不用問。

醫生已經帶上門出去了,病房裏一片安靜。

財前站不下去了,甚至不敢轉頭看她的樣子。

病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踏實,反覆呢喃著,“哥哥……”

沒由來的讓人心酸。

白石思慮再三,撥通了一年多沒打過的號碼,盡量簡短的描述了奈奈的情況。

對面沈默了很久,“我不是她要找的哥哥。”

便掛了電話。

她的親生兄長,直言不是她要找的哥哥。

他知道他們久不聯系,但沒想到關系會這麽差。

柳生比呂士早上來過一趟病房,但他下午需要出庭,沒留多久就離開了。他不會在東京久呆,所以提出轉院回神奈川的提議。

白石拒絕了。

柳生本家在神奈川,但柳生比呂士工作忙,還是很難顧全。

相反,他的工作就是奈奈的經紀人,由他來照顧再合適不過。

探視時間一到,護士就來催了。白石送別鈴木園子,轉道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。

安室走進來,病房裏只留了暖黃的夜燈。

她還沒醒。

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,小小軟軟的像個小動物。

他就這麽虛虛環著她,放松的靠在墻上。

安室動作克制,壓著聲音叫她,“奈奈。”

“奈奈做的好棒。”

“這次辛苦了。”

額頭抵上她的手。

她的手涼的像塊冰,卻把懸著的心臟徹徹底底放回了原處。

他好像發現,他比想象的還要膽小。

奈奈陷在昏迷裏,身體好像還埋在重量下,精神卻一刻不止瘋魔般的躍動。貼上來的體溫跟她仿佛是冰火兩個世界,她想抓住,手指卻使不上力氣。

她半夜驚醒,模糊的眼睛只捕捉到一點點金色,覆又撐不住閉上了。

白石到第二天一早的探視時間才被放進來,自然沒有看到踩著晨曦離開的安室。

他拿出電腦放在一旁的會客桌上,做好了長時間陪護的準備。

到九點出頭,奈奈才醒。她睜著眼睛沒說話,要不是一直關註著她那裏,估計都不會發現。

昨天他找醫生問過,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。

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
她看過來的眼睛好幾秒才聚焦,慢慢搖了搖頭。

縱是鐵石心腸,也挨不住。

他低頭眨掉眼睛的酸澀,把保溫壺打開,“先喝點粥,我早上起來熬的,已經很軟了。”

安室透過玻璃看進去。

奈奈不喜歡喝白粥。

白石輕飄飄看了她一眼,她就乖乖的繼續張嘴。

安室將兩人的互動看在了眼裏,臉上掛著的笑容驟然消失。

他神色冷淡的垂下眼,緩緩地撥弄了下花瓣。

擡手敲門。

她靠在枕頭裏,看過來的眼裏沒什麽情緒。

白石似是沒有想到一大早的訪客是他,擡著的勺子好幾秒才放下。

“安室先生?”

“打擾到你們了嗎?”他朝奈奈那邊看過去。

白石知道他是第一個找到奈奈的偵探,開口便是鄭重的謝意,“還沒有時間謝謝您,等奈奈痊愈,我們一定親自上門感謝。”

很標準的人情世故,卻明明白白區分了他們和“他”。

他下意識的皺眉。

奈奈沒什麽力氣,這會兒正垂著眼放空。眼皮上的重量似有千斤,她歪著頭又睡過去了。

白石把他送來的花插|進花瓶,低聲,“我們出去說。”

門口的位置正好映出站著的兩人。

“安室先生能來探望,真是有心。”在白石的印象裏,他和奈奈不過才見過幾面,連相熟都談不上。

“應該的,我和奈奈是朋友。”他張口隨便敷衍。

安室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,他應該也是長時間沒睡好,眼下青色明顯。

他之前調查過他,身家清白,機緣巧合下做了奈奈的經紀人。除了經紀人的事務,手上的書做的也有聲有色。

溫和妥帖,又有恰如其分的強勢。

最關鍵的是,奈奈被他吃得死死的。

小的時候,景光溫柔照顧,但十之八九是沒脾氣的寵,剩下則是循循善誘的講道理。

他則是,陪伴、捉弄、管教的那一方。

白石是個完美的經紀人,好像可以完美替代掉他們。

白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剛剛安室說的話又重覆響在耳邊——

“我需要的是她的謝。”

他透過玻璃看進病房,奈奈的精神並不大好,醫生說過嗜睡也是暫時的後遺癥之一。

他嘆氣,無端生出不知道能為她做什麽的無措。

安室比昨天晚一點到病房。

她看著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安室扣了扣桌子,聲音讓她回了神,眼裏還有沒消散的迷茫。

他的控制欲陡增,甚至有些接受不了她的註意力不在自己身上。

“早上不是來過了嗎?”她低低的聲音響在黑暗裏。

“還沒睡?”

奈奈蒼白的唇快壓成了直線,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“上午來的是安室透。”

奈奈沒想到他會這麽答,酸澀的怒意湧上來,偏要問個答案,“那現在呢?”

他安撫的看向她,好像她是在無理取鬧的孩子。

理智好像溺了水一樣往下沈,越來越重,她的精神游移根本沒法好好思考,虛無的混亂浮在眼前。手臂上的傷口可能在愈合,又麻又癢。

感官堆疊著一浪又一浪的沖擊,她大口喘氣,呼吸開始不穩。

安室攬住她的後背把人帶起來,妥協,“放松——”

她的臉貼在他肩上,毛衣的粗糙質感爬上來,近的心跳頻率都一致了。

他的手掌一下一下順著後背,幫她順平呼吸,“還難受嗎?”

奈奈把重量都送在他身上,眼睫泛上潮氣,忍著哭腔回,“難受。”

在他面前,委屈和疼都放大了。

聲音落到他耳朵裏,成了剜心的刀子。

他沒有辦法描述這種感覺,只能避著傷口把她抱得更緊。

奈奈可能永遠都不清楚,那五天的時間裏,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像站在懸崖。

她是過去,是現在,是想都不敢想的未來。

奈奈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他在抖,脊背相貼處的溫度升起,讓本就混沌的腦子一片空白。

“困了?”

“嗯。”她聲音不穩,只憑著本能抓牢熱源。

鮮活的溫度嵌在他懷裏,就像重新回到胸腔跳動的心臟,讓原本冷寂的軀體有了供血。

安室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她,女孩子已經睡著了。

他貼上她的額角,失而覆得的心安真真實實落下。

她生動的怒意跳回眼前——“那現在呢?”

“現在啊,是柳生小姐的追求者。”

黑夜聽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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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關於我們柳生零擔心的代餐問題,純屬是瞎想。

(日本那邊其實只要夫妻雙方同姓就行,所以我們007還有一個選擇,就是——柳生零)

嘻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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